时灼余光已经先扫到了他,缩回手神色自若地抬头喊:“少将洗完澡了?”
“……”
“洗完了。”西瑞尔一脸难以言喻地走进来,“酒吧里还有人在,殿下就没让你收”
话音未落,迈步走近吧台的西瑞尔,终于发现吧台内没有人在。
“……”
没说完的话噎在了喉咙里,他又转头去看旁边的尤里斯,“殿”
“……”
扫见皇太子英俊冷漠的脸庞,西瑞尔甚至只来得及发出单音节。
“你把殿下灌醉了?”他有点头疼地看向时灼。
“殿下的那点酒量,醉酒需要我灌吗?”时灼神情无辜地反问,“你那是什么表情?”
西瑞尔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殿下喝醉以后有点难伺候。”
“难伺候?怎么个难伺候法?”时灼问。
西瑞尔却不再多作解释,只丢给他自行体会的眼神。
两人面对面说话的时候,尤里斯就一直盯着时灼看。他的目光深深划过时灼的眉眼,又落向时灼鼻尖和张合的嘴唇,最后沉默无声地定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手腕上戴着熟悉的荆棘项链,似乎认出了那是他送给时灼的东西,他的眸光绕着时灼被锁住的手腕,带着深藏眼底的情绪缓缓转了一圈。
尤里斯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又像是没有完全醉倒在酒里。酒精并未彻底麻痹他的思维,他还能迟钝而缓慢地进行思考。只是大脑中枢暂时无法发送指令,而他的喉咙与声带也不再受控制。
他对着时灼的手腕低声道:“……玫瑰。”
时灼和西瑞尔听到声音回头,却都没有听清他话里的内容。西瑞尔有点纳闷地出声问:“殿下,你想要什么?”
尤里斯垂着眼皮头也不抬,“玫瑰。”
这回两人都听清楚了,心中不由得纳闷更甚,眼下这时候上哪找玫瑰。最后还是西瑞尔眼尖地发现,吧台里被人插在花瓶中的玫瑰。他将玫瑰从花瓶里拿出来,转身递到皇太子面前哄道:“殿下,玫瑰。”
尤里斯眼神不善地抬起眼皮看他。
“……”
西瑞尔从他的视野里退开,将玫瑰插回花瓶朝时灼道:“你看吧,我就说难伺候。”
从尤里斯的角度看过去,他后退与时灼说话的动作,恰巧将被他挡住的时灼,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皇太子眼中顿时冰雪消融,抓住时灼的手腕面无表情道:“玫瑰。”
西瑞尔眼中浮起明显困惑来。
“我的玫瑰。”皇太子抓着时灼的手道。
骤然回味过来的西瑞尔:“……”
他就不该在洗完澡以后,管不住两条腿踏入酒吧里。他只想着给尤里斯找玫瑰花,不想对方只是心血来潮玩情趣,倒是显得他这瓦灯泡有些亮了。
而原本以为会就此消停的皇太子,在抓紧时灼的手以后并未消停下来。他又勾着时灼的手链,一字一顿地沉声强调:“我送的。”
“你送的。”时灼连忙点头附和道。
但尤里斯脸上依旧不满意,很快就松开握在指尖的手链,埋头在他身上四处摸找起来。不仅将时灼所有口袋翻了个底朝天,还不依不饶地想要往他衣服里摸。
时灼低下头按住他的手,“殿下,你想找什么?”
皇太子犹如不带感情的复读机:“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