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倡顿了许久才确定自己没有幻听,“你再说一次?”
“我说,可以原地认输吗?”金云择的表情倒确实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从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星系过来的,整整跨了三个系呢,真的打不动了。”
凌倡:“……”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笑着朝金云择招了招手:“你先过来。”
金云择期待地靠近:“嗯?”
凌倡凑到金云择的耳边,酝酿了几秒后,咆哮出声:“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行——!”
转眼间,他手里甚至多了一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教棍:“要么滚上去,要么被我打残,选一个,懂!?”
金云择差点被吼聋,可怜巴巴地避开了作势就要挥过来的一棍,捂着耳朵蹿到了台上:“不行就不行,凶什么凶嘛。”
凌倡:“……”
阎桥刚如愿以偿地离开了擂台区,目不斜视地跨过了战后区那一个个在接受医疗援助的新生们,抱着身子靠在墙边。
他算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可以自己走下场来的新生了,所有人都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让他所站的地方视野极好,抬眼看去的时候正是导员被气到近乎失语的画面。
闹归闹,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金云择在整个过程中居然保持住了每一次举手投足中都透露着的优雅。
连阎桥都感到有些佩服。
“你好,我来帮你看下伤口,有哪里受伤吗?”有医疗部的人过来例行询问。
“应该不用管我了,谢谢。”阎桥笑着摆了摆手,态度友好地拒绝了。
他本来就是顺水推舟走个下场流程,砸在地上的那一下看似沉重,但实际上也并没有造成什么重伤。反倒是进行检查这个事情,很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毕竟在检查的过程中很容易暴露腺体的存在。
打发走了医疗人员,阎桥不动声色地将后领口拉高了几分,将视线再次投向场上。
只是这一瞥,恰好捕捉到了高年级生发起进攻的瞬间。
很猛烈的攻势,角度也很刁钻,倒是这个金毛孔雀虽然说着不想上场,真的被迫交手,还是没半点掩饰身法的意思,精妙无比地侧身闪开了。
阎桥双手交叉地抱在身前,正想闲散地好好当一回擂台观众,便见金云择在避开的瞬间又微微侧了下身子,然后双手抱着对方的拳头往前方一带,在自己的胸口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啊——!”敷衍至极的一声呼喊。
下一秒,他就以一个不可置信的力量腾空而起,然后轻飘飘,轻飘飘地,一路落到了擂台外面。
整个过程仪态保持得相当完美,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安稳着地。
甚至还不忘在落地的时候硬凹了一个儒雅的造型。
阎桥:“……”
谢谢,有被骚到。
猝不及防地分出了胜负,相比起从容无比的金云择,反倒是打了他一“拳”的高年级生至今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显然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金云择神态期待地看向了凌倡:“导员,现在我总算是被淘汰了吧?”
凌倡:“……”
很难想象是怎样惊人的自控能力,让这位导员到底没有用自己手里的教棍招呼过去。
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平静。
这次的情况显然与阎桥登场时候的惊艳截然不同。
此时此刻,所有人无一不是深深地折服在了那厚如城墙的脸皮之下。
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踏马搁这玩碰瓷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