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道:“罗生正是知道他在身边,才有恃无恐往下跳的。”
陆小凤闻言一怔,哈哈笑起来:“你儿子,比你聪明。”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
陆小凤摸摸下巴:“两大高手教出来的孩子,不知道以后会长成何种模样。”
西门吹雪也起身道:“明日开始解毒,我去准备。”
陆小凤笑嘻嘻地:“都是老朋友,不用招呼我们,你自去忙。我们自己会招呼好自己。”
西门吹雪一走,陆小凤便对花满楼说:“你这次来得巧,晚上必须陪我喝两坛,庆祝我大难不死。”
花满楼笑道:“你哪次不是大难不死?”
陆小凤:“这次不一样,老实说,我真没想叶孤城能说动西门吹雪出手。你知道的,他从来不喜欢这些琐事,更何况还涉及朝廷。一旦涉及朝廷,就代表着无尽的麻烦。”
花满楼笑而不语,他总是这样愉快而平静的,因为他清楚很多时候,陆小凤并不是真的需要一个答案。
陆小凤凑近他:“你不知道,西门吹雪的儿子真太有意思啦,老实和尚被这么小个孩子耍得团团转,不仅换了干净僧袍,我敢说连他身上的虱子都被熏得干干净净,可算替叶孤城报了当年的仇。”
花满楼登时来了兴趣:“我用万梅山庄的酒请你喝酒,你把这次的故事说给我听。”
后山一眼小泉流出的细水聚成一汪清澈池水,一眼便能见底。
两尾白鱼在池底游荡,悠游自在;岸边一个小童趴在岩石上低头看鱼,他身边 一个少年,强忍住跟着趴着一起看的冲动,努力维持自己端方的仪态。
他叹了口气:“明日我便要开始解毒,不能回来与你同住了。”
罗生听了,回头看他,眨了眨眼睛。
朱瞻基:“解了毒,我便要回应天府。”
罗生不爱说话,却听得懂许多事,他面上露出遗憾和不舍来,最终只轻轻说了一声“哦”。
朱瞻基过去揪他耳朵:“你不如来送我,我带着你住王府,或者住宫里,我皇爷爷可喜欢我了。”
罗生认真想了想,摇摇头:“不去。”
朱瞻基:“为何?”
罗生:“阿父在这里,教我学剑。”
朱瞻基终于问了那个问题:“他们到底谁是你亲爹?”
罗生想也不想:“都是爹。”
“……你还小。”朱瞻基知道他大概自己还不懂自己在问什么,只好换了个话题:“我皇爷爷说天子守国门,决意要将都城从应天府迁到顺天府。此去燕地路途遥远,以后便是你想来找我,也不容易了。”
罗生果真听进去了,想了想才道:“我让阿父教我飞,不怕。”
朱瞻基一怔,忍不住笑了:“这倒是,以师父的轻功,出入禁宫也来去自如。”叶孤城参与南王之乱时他不过四岁,并不知道当时细节,还不知道叶孤城更大胆的事情都已经干过了。
他继续道:“师父说我每三年需要拔一次毒,到时候你也跟着师父来找我,我带你游京城。”
朱瞻基想象着方才腾云驾雾的微妙感觉:“以后你学有所成时,来宫里看我,不必层层通报走正门听宣,就直接飞檐走壁溜进来,我拿到宫城图纸的时候,先给你一份,你就飞檐走壁……”
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商量怎么偷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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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小年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