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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叶四叔以前都不敢想的大笔财富。

当然,“大笔”二字是以个人私产的角度来说。

但不管交给谁来打理,世上都不会有饿死的厨子,厨子掌着勺,腰围粗些肚腩大些,大家也觉得是应该的正常的。

叶碎金却道:“我不打算交给家里。”

叶四叔:“咦?”

“乍富容易使人失常态,迷心窍。”叶碎金说,“我还指着这些行当生钱,但也不想因为银钱让自家人见血。”

叶四叔额上微汗。

他想起了行刑那日。

那可不是宵小盗匪,那曾经都是良民,大城体面士绅。若肯承认的话,很多人身上还有散秩,算是官身,祖上也出过正经官员。

那日亦有妇人痛哭,小儿惧啼。

叶四叔现在想起来手心还微微冒汗。

可三郎,他的儿子,一直面不改色。

三郎怎么变了这么多,从前,他见到小儿跌跤,也会蹲下来耐心哄一哄的。六娘到底把三郎怎么了?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不,应该说,六娘也像换了个人似的。

“不想让自家人见血”这句话,细品,后颈都微凉。

叶四叔搓搓后脖子:“那你想怎么着?”

“术业有专攻,交给专做这事的人吧。”叶碎金道,“不必全捏在自家手里,与人合作其实并不吃亏,还省许多心。”

“咱自家人,还是专心于兵事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