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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四叔:???)

“后来,先父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来的,告诉我,房州的裴公就是故剑南节度使裴大人之子。”

“先父一直惋惜。”

“我对此印象十分之深刻。”

裴泽眸色晦暗,道:“往日已矣,不必再提。”

叶碎金正色道:“但裴公才是剑南正脉!”

“如今王贼,藐视大晋,立蜀国而称帝。”她眼睛发亮,“我若是皇帝,定然是恨得牙痒痒的。然现在我实腾不出手来整治他。可名分之事,存的越久,便立得越正。八年十年之后,世人都承认了蜀国,试问我如何才能师出有名?”

前世,裴泽、裴定西父子两代人接力战亡在征伐蜀国的道路上。

没能亲自收回故地,替父报仇,这个男人一定死不瞑目吧。

最后蜀国当然还是打下来了,成为了大穆的领土。

史书上,赵景文开疆拓土之功写出来一定是波澜壮阔。后人阅览,定生出无限敬仰。

至于那许多征途半道的折戟沉沙,那些抱着憾不能闭上的眼,谁知道。

通常政治目光不够的人是意识不到自己的短板的。

但裴泽倒还不至于意识不到别人的长处。

叶碎金的描述,合情合理,把人的思路都理清晰了。

一个女人如何能成为两州节度使?那必然是因为她有本事。

裴泽此时,已经全然放下了“她是个女子”、“她是赵景文的妻子”这些无用的东西。

坐在他面前的叶碎金,分明是一个头脑清晰,眼光犀利的政客。

这思路,即便是谋士给出谋划策的,也说明她有识人的眼光,纳谏的能力。

若是她自己的……那裴泽肯承认,她是一个政治上强于自己的人。

他道:“若我派人往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