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青檐在船头一张椅中安坐,听着汇报。
军中有斥候,他的手下自然也有这样的人,布置在山上,隐蔽起来眺望江岸。
“她到了。”卢青檐点头。
属下问:“郎君,我们现在出发吗?”
既叶碎金做到了她承诺的,绕过襄阳,抵达约定之地,他们也该过去和她汇合了。
卢青檐却轻轻地搓着手指,看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沉思。
“再等等。”最后,他决定,“再拖她两天。”
“可……”属下欲言又止。
八千个青壮男人聚集在那里饿着肚子。属下光是想想都后背发凉。
卢青檐轻轻一笑。
“他们这些大人物,总是看不起我们商人。”
二房去接触武安节度使崔家,便是去年立国称帝,国号为楚的那个崔家。半点没讨到好,赔了不小的一笔,还赔进去一个卢家的女儿。
贵人们,根本不曾把他们看在眼里过。只当他们是肥羊,送到嘴边就啃一口。
“就多饿两日吧,饿到深处才知道,我对她有多重要。”
“若哗变?”
“她若没本事压住,我也没必要上她这条船了。”
第七日。
裴泽坐在大石上,长柄大刀杵地。
大家都在等他的指示。
晨光打在裴泽的脸上,他睁开眼:“可以了,就今日吧。”
襄阳一万人打不下房州的三千人,实在让人恼火。
且襄阳守将实在担心南下的那一支敌军,可每每想去追击,总被房州军拦截狙击,实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