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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有皇位要传承的时候,“天家无父子”便不只是说说了。

无父子无兄弟,何况亲族。

“姐,我好像听说……”十郎道,“你……”

他又说不下去。偷眼去看叶碎金。

叶碎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我不能生。”她不避讳这件事,“便能生,也不会生。”

十郎道:“若能,还是自己有一个最好,名最正,言最顺。或者……”

或者旁的人就可以熄了心思。

叶碎金道:“创业未半难产而亡,和,业已立,打算翘脚享福,难产而亡,你看哪个更好笑一些?”

十郎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九郎的母亲,是继母。九郎的生母就是难产而亡。

类似的例子身边很多。

“子嗣当然好。对男人好。”叶碎金道,“对我,未必。”

十郎又耷拉脑袋。

长大了真的很烦。就要面对这些事。

“你别操心。”叶碎金道,“你比我没小几岁,轮不到你操心。”

“我们活好自己就行了。下一代怎样,我眼下没那个精力去操心。”

“我得先活好我自己。”

“你,好好打仗,追起来别疯就行了。”

十郎走了。

叶碎金低头处理公务。

眼角余光忽然觉得有人,她抬起头来,果然有人。

那人迈过门槛,站在门口。

阳光打在他背上,肩膀看起来很宽,逆着光,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