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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旧族里, 多少熟面孔!

这些人实不该,在今生再去踩她的底线。

叶碎金的确严格地约束了武将, 但她针对的并非武将本身,而是一切会危及皇权,危及她叶碎金的可能。

她约束的, 是旁人侵夺她权力的权力。

其实不分文武。

杨相睡到半夜被叫醒, 被告知了正在发生的事。

他两只鞋子都穿反了, 直奔了皇宫。

今夜宫城未落锁, 皇帝也未就寝, 灯火通明地在等着。

他不好的预感全都成真了。

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的话, 完全可以驳回去。这天底下,谁还能绑着她完婚入洞房。

她偏不。

她就要放纵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动刀见血。

她是蓄意的。

杨相发髻散乱,扑在了雪地里,声嘶力竭:“陛下!陛下三思!陛下手下留情。”

叶碎金披衣而出,看到杨相连大衣裳都没穿,立刻脱下自己的裘衣披在了他身上,扶他:”快起来,你受不得这凉。”

杨相却把住了她的手臂不放开,也不肯起。

他非是慈悲心大发要替政敌求情,而是到了他这样的位置,做事情甚至不能只考虑身前,还要考虑身后,要考虑史笔如刀。

“陛下可想过,你做了这样的事,史书上会留什么样的名!百年后又谥什么字为号!”他磕下头去,脑门上沾了雪,“请陛下速速召回端王。”

叶碎金却道:“无非谥个厉或者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