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明白,叶三郎功大如此,以叶碎金奖罚分明的作风,一定是对他有别的奖赏。
如果看起来什么奖赏都没有。
那,一定是不在眼下。
谋逆大罪,株连九族。
京城血流成河。
也不能怪谁,怨谁。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如此。
富贵拿命博,博输了,自然命就没了。
倒不像崔家那次,叶碎金要报仇要泄愤,更要震慑有心人。故而关上门杀,阖府上下连妇孺老弱、婢女仆人都没有放过一个。
这次按着国法来,凡涉谋逆者,诛九族男丁,女眷罚为罪奴充军,家产奴仆罚没。
长长的、戴着镣铐的队伍被用绳子连成一串,官兵牵着走,哭声响彻了京城。
一直杀到八月,才杀完。
但一直还有个人,悬而未决,没有处置。
十二郡主叶宝瑜告病在家,一直没有出现。
她死了丈夫,会病倒,大家觉得才对。
实际上,她被叶三郎关起来了。
“我知道你恨。”兄长对她说,“可你想要怎样?冲到陛下面前逼着陛下杀了他吗?”
叶宝瑜恨得眼睛发红:“为什么不杀他!他有什么特别!为什么偏爱他至此!”
说到“偏爱”,叶长钧的眼前闪过一个纤细的身影。
“只要是人,总得有自己的感情。是人,就会有厌,有爱,有偏爱。”
他平静地说:“你质疑她的偏爱,可若无她的偏爱,你也只不过是一个相夫教子的郡主而已。”
叶宝瑜颓然,恨意不能纾解,悲愤大哭。
兄长轻轻地拍她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哄她。
那个人悬了好久,但终究不能一直悬下去。
侍从来报:“他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