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管两派人如何争斗,张乐天自巍然不动。
教导皇帝这些年,张乐天经常笑的像是弥勒佛一般,并不教杜北什么学问,他只会讲古,讲杜北的爷爷真宗皇帝,讲他的父亲仁皇帝,亦或是以前的帝王的风雅趣事。
不过,杜北可不会小瞧了这个老头。
历经三朝,送走两位皇帝,如今又是小皇帝的老师,张乐天可不是一般人。
“张师傅,朕来晚了。”杜北一身鸦青常服,腰间系着青玉佩,头上束了乌金簪珠宝冠,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犀利却又内敛光华。
张乐天仔细的瞧了一眼小皇帝,笑眯眯的抚着胡子,“不妨事,陛下,请坐。”
杜北坐在他对面,先一步说,“今日天气不错,忽然想起久未与张师傅手谈几局,不如便今日吧。”
“陛下好兴致,臣自当从命。”张乐天依然是笑,像是家中的长辈在看一个喜欢的晚辈那样亲近,但也恭敬。
“来人,去拿那副玛瑙棋子来。”
小侍很快就将棋盘、棋子布置好,还摆了茶水、点心等。
“张师傅执白子还是黑子?”杜北的态度随意,眼角眉梢却透着矜贵的傲气,低垂眼眸时浑身透露着锋利的气息。
仿佛一把刚刚打磨过的剑。
张乐天心底讶异,今日的皇帝,竟有几分真宗皇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