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看这个,你会吗?”杜北找了几张比较有艺术感的草编图。
杨青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艺术,倒是看出不实用了,“会是会,但这种除了费事儿,不耐用的,人家厂里也不收。”
他们这里的草席子编好了都是拿去做垫子内里的填充物用的,几张草席缝在一起,外面裹上一层薄薄的海绵,再套上封套,就是一张几百块钱的床垫了。
而杨青卖一张草席才二十二块钱,他一天能打五六张,也就是一百多块,晚上糊纸盒,一个纸盒2毛钱,别嫌少,省事,就是涂一层胶,黏在一起就行了,要是自己还剪裁,那就贵一点,五毛多。
光涂胶,一个小时杨青能糊200多个,就是四十块钱,够他和奶奶两三天的吃喝了,农村人吃饭省钱的很,菜是自家种的,粮食是自家种的,只有肉和油、调料要买。
杨青为了少吃肉,但又要有营养,家里后院还养着十只鸡下蛋吃,养老了就让奶奶拿着去村里换成小鸡或者卖掉。
有些怀了孕的媳妇需要老母鸡汤,会和他奶奶买或者换的。
所以别看他小,他是真的很拼命的在赚钱。
杜北捏捏他的手,手掌、手指全是茧子,还有细微的伤口,杨青有些不自在的抽手,两人的手对比太明显了,杨青都想把自己丑的像鸡爪子似的手藏起来。
“别动,我跟你说,你看这个,这个人他也是手工艺人,但是他搞直播,一张这样的草帘子卖一百多块钱呢。”
“这么贵!”杨青圆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这玩意就是草编的,草又不值钱,他怎么卖这么贵?”语气里的羡慕藏都藏不住。
杜北心里一酸,杨青对他的话丝毫没有任何怀疑,就这么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