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眼下最大的问题便只剩下了一个。

——除臭。

据闻漱评价,撒了大半瓶香露的贺凌云身上的味道无比奇怪,并不比单纯的臭味好闻到哪里去。

因此贺凌云回到住所第一件事便是打来一桶热水沐浴。

贺凌云半坐在浴桶中,任由热水将自己包围。

门窗紧闭,水汽氤氲。

屋内只燃着一只昏黄的油灯,在屏风上投射出暧昧朦胧的光。

浴桶边的木凳上堆叠着三两件衣裳,地上随意的摆放了一对绣花鞋,寂静的室内偶有细微的水声响起。

蓦地,水声大了起来。

贺凌云昏沉着脑袋从水中挣扎起来,摸索着木桶边缘便急着往外爬,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怎么热成这样。”

一股邪火自丹田处腾腾升起,很快席卷到四肢百骸,深呼了口气,贺凌云脚下打滑,颇为狼狈地捡起一旁的衣衫胡乱套了起来。

身上的水迹尚未擦干,衣裳歪歪扭扭地贴合在身躯上,十分不雅。

然而贺凌云已经无心在意这种小事,她发现,事情忽然变得棘手起来。

她现在整个人犹如被丢进了巨大的蒸笼里,身体在不断地发热、发烫,就连眼睛都几乎睁不开。

“我……”贺凌云很想骂句国粹,却抵不住眼前一黑,往前扑去。

薛青城回到住所时已是大半夜。

关上房门,薛青城便察觉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