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地向后退了几步,贺凌云飞快地扫视了一圈更衣室,顾不得其他,再次闪进了隔间。

“莫离那老头疯了吧,居然让我们指导新入门的弟子,有这个功夫我不如回家睡大觉。”进门的是个暴脾气,嗓门大得响彻整个房间。

“就是,那群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连个剑诀都背不顺,更别说实战了,你说是不是,青城兄?”

隔间内的贺凌云骇然地睁大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青城兄?是她理解的那三个字么?

不不不,一定是她多虑了,薛青城这个名字太大众了,重名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总不能冤家路窄至此……

那人熟稔地问了这么一句后却迟迟等不来人应答,更衣室内有片刻的寂静。

“哎怎么不理会人啊?”

“你招惹他做什么,他就是一木头。”

“大家都是同窗,装那么清高做什么?”

“你快别说了。”

“……”

腹部的凌霄花有所收敛,周身的刺痒也逐渐有所缓和,贺凌云揩掉额发上的汗水,呼了一口气。

抬眼,隔间的门帘猝不及防地被人掀开。

她此刻狼狈的很,额发汗湿,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脸颊因方才的瘙痒而透出病态的嫣红,嘴唇微张,却因惊讶而迟迟未能合上。

唯独一对秋水样的双瞳定定地看着面前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少年。

青布衫,宽肩窄腰。

那人无声地做了个口型,道出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