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 豺狼野心薄情郎抛妻弃子, 勾通外敌, 毁万顷粮田、刮民膏, 其恶行罄竹难书……”

浑厚响亮的男声在台上响起,引得人不由得驻足留神。

听了一会, 楼梯上忽然响起“咚咚”的脚步声,众人警惕地转头看去,便看见原先在二楼探头的妇人动作笨重地走了下来。

方才隔着一层纸窗遮挡,看不真切,这会子贺凌云总算是看清了对方的全貌。

这纸妇人不仅脸蛋圆滚滚的,就连身材也是这般,喜人的圆润。

不过总归是纸人,比血肉做的普通人要僵硬许多,行走间动作不大连贯,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即使是这样,也难掩其喜色。

离得近了,那妇人又咯咯笑了起来,“都傻站着做什么,快坐快坐!”热情的、充满了生机,三言两语间便生出了股亲和力。

“大……大姐。”斟酌了半晌,贺凌云终于从脑海中搜刮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客套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闻言,妇人的笑意不止,说出来的话却驴头不对马嘴:“新店开张,酒水全免,客官请好吧!”

得,白费功夫。

不过左右无事,眼前的又是个现成的线索,索性先看看这其中有何猫腻。众人也是这般想法,依言寻了处桌子坐了下来。

见状,纸妇人“咚咚”地转过身,从身后的长桌上取来一壶茶和五只碗,为几个人斟茶。

茶壶被热气烫得隐约有些变形,却不妨碍妇人赤手握住,颤颤巍巍地往下倾倒。

既然这是个“包打听茶楼”,那么必定离不了“听”字,而这屋子里唯二的声响便是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说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