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褐色的眼眸迷蒙着,染上了一层水光。

“这里。”

贺凌云戳了戳自己的喉咙处,疑惑不已,“我怎么没有你那个东西啊。”

被酒气熏软的声音落在耳边,如同撒娇一般,偏她又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看得人心中无端烦躁。

漆黑的瞳仁倒映着上方师妹的醉态,薛青城忽然无措起来。

他自幼习剑,不喜与人相交,更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这种感觉太过陌生,说不上不适,却使他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不对劲。

他也变得不像他了。

果真是喝了酒的缘故,不然他怎会心跳得如此厉害?

贺凌云无视着下方的人,又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

薛青城:“你……”快起来。

后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贺凌云那和石头一样重的脑袋径直砸了下来,落在他颈窝旁的枕头上。

随后,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自耳边响起。

薛青城:“……”

这是拿他当靠垫了。

将人小心翼翼地推开,薛青城动作迅速地翻身而起,接着扯起被子往那人头上一罩。

还是快些远离这是非之地的好,薛青城这么想着,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阳光落在脸上,将整个人烤得暖洋洋的,贺凌云挠了挠脸颊,又在软绵的被褥里蹭了蹭,最终不情不愿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