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想起薛青城是为了自己一大早便出去摘果子, 她不领情便罢了, 还对他如此恼火……

贺凌云平了平气, 目光从薛青城的胸前扫过, 语调也软了几分,“你的伤口如何了?快让我看看。”

这么大个人昨日才受了重伤,今日便能上蹿下跳摘果子, 怎么想都不大科学。

看出了师妹的疑惑, 薛青城倒也不扭捏, 当场便转过身去, 解了上衣。

贺凌云:“……”这人嘴巴虽木了些,动手倒是十分积极,竟叫做什么便做什么。

向前踱了几步,贺凌云将昨日包扎潦草的绷带解开, 小心翼翼地掀开最后一层纱绢。

此时伤口处的血液已凝固干涸, 变成了铁锈色, 这也使得纱绢与伤口处粘连,若想撕开,恐怕需要使些劲。

“血已经止住了,我已无大碍。”薛青城闷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贺凌云眉头微蹙, 将纱绢又填了回去, 顺带着将绷带绕回师兄的肩膀。

“你这身体竟是铁打的么, 我若受了你这么重的伤,不养个十天半个月, 可是不愿意爬起来的。”贺凌云吐槽了一句,替薛青城拉起横在腰间的衣服,“还有,光天化日下脱衣服这事以后莫要再做了,给别人看了去,怕是要将你编排个三天三夜,你的一世清白恐怕保不住了。”

“……不是师妹你要看伤口的么?”薛青城背朝贺凌云,将衣衫系紧,言语中尽是耿直,听得贺凌云愣在原地。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谁能想到他会这么听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