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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啜了口茶,热茶入喉,熨帖着心肺,秦姝意点点头,方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春桃狐疑地看着少女,又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不见发热才放心吹了灯离开。

永初八年,赏花宴,郑淑妃。

她怎么会忘呢?

这场宫宴,名为赏花,实则只邀请了京中未婚配的女郎,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郑淑妃是当今圣上在潜邸时的侧妃,二人也算少年情谊,膝下二子,长子早夭,次子正是如今的二皇子桓王,府中姬妾成群,偏偏正妃人选还没着落。

桓王的外祖是两朝元老、当今帝师郑弘,明日赏花宴的女郎们必都是高门贵女。爹爹官至礼部尚书,只有她一个女儿,被宴请也是意料之中。

现在回想,这场赏花宴确实成全了一对鸳鸯,只不过不是淑妃的二皇子,而是她和萧承豫。

秦姝意闭上眼,前世的情景在脑海中浮现。

她的座位在郑淑妃下首,众人赏荷时也都零零散散地站在湖边。可一只野猫猛地从身后冲过来,惊得她几乎仰倒。春桃反应快,拉住了她,却被暗处的一双手连带推进了湖里。

待她醒来时正躺在淑妃的咸福宫,救她上来的却是三皇子。

意识朦胧间,只模糊地瞧见他束冠蓝衣,怀抱微凉却有力,现在想来,那应当是她与萧承豫的第一次见面。

男子长发微湿,剑眉星目,立在外殿的屏风边,见她醒了,对她微微一笑,拱手离开,一派浊世佳公子的翩翩模样。

一切的孽缘,起于那一刻。

骤然还魂,秦姝意满心不安,却实在抵不住熬了半宿的倦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