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意一时语结,接过面具,重新系在脑后,遮住了脸,并未接话。
裴景琛揣测着她的反应,却笑出声,宽慰道:“秦小姐不必担心,没人看到。”
“应应当是今夜风凉,吹的。”
秦姝意磕磕巴巴地回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羞怯犹如雨后春笋冒出,她什么时候说自己是担心别人看到了,这人也太会乱猜了。
裴景琛牵着马,走出好远才后知后觉地生出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测,莫非她害羞了?
皎洁的月光和满街的花灯幽幽地闪着光,为马上的少女和为她牵马的青年照亮前路,偶有几个行人纷纷侧目。
但任谁也想不到堂堂恒国公世子,竟会为一个戴着鬼面的少女牵马。
——
人是阻拦不住时间流逝的,譬如此刻。
裴景琛站在街口,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尚书府,勒住乘风,温声对少女嘱咐道。
“你现下伤了脚踝,回府后要少走动,找大夫包扎好后卧床静养即可。”
秦姝意摘下面具,认真地听着,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半个身子隐在暗处的青年。
“世子恩德,妾会铭记在心。”
两人不过短短地说了两句,一个男子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面庞俊秀,正是尚书府大公子秦渊。
他把那小贼制服后将钱袋子还给了失主,可是赶回原地却不见自家妹妹和侍女的身影,一问才知道方才朱雀大街人们都挤着去看玉带烟花,恐怕早就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