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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离雍州内城似乎还有几十里地, 若按雍州到临安的路程,正?常情况下尚且要走一个?月, 这人承诺来回只需半月, 他是疯了么?

裴景琛的心上?人, 就?那么重要吗?

静了片刻, 恒国公道:“你可知道, 这个?时候北狄人一旦攻到雍州城, 便会军心大乱?况且,临安那边尚无异动, 若国都有事,为父定然知晓。”

青年猛地抬起头, 额上?的血顺着眼?角滑过净白的脸庞,带着几分诡异的颓意,再开口语调依旧十分笃定。

“不是国事,是私事。父亲因为当年那件事,母亲仙逝多年,您心存遗憾,夜夜辗转难眠。孩儿?不孝,亦不想?步您后尘,求父亲允孩儿?这一次。”

父子二人对峙许久,恒国公方叹了一口气道:“好。”

闻言,裴景琛又深深叩首,站起身时还有些踉跄,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拜别礼。

“孩儿?只看?一眼?,若她心甘情愿,欢欢喜喜,我此生亦无牵挂。”

恒国公虽不明白他此刻所思?所想?,但看?到他坚决的眼?神,只顺着他的话,恍若不经意地问道:“若她不情愿、不欢喜呢?”

青年随手拿起帐中架子上?的汗帕,拭去?额上?的血,笑了笑,随口答道:“那就?更好了。”

站在一边的秦姝意疑惑地打量着他,说这番话倒更叫她这旁听的云里雾里,一点也猜不透眼?前人的心思?。

少?女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裴景琛的心思?千回百转,也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与眼?前的人相隔千万里之遥。

裴景琛不再耽搁,捂着帕子撩帐走了出?去?。

秦姝意提灯走出?军帐时,日头西落,遥遥洒下一片金灿灿的光,给眼?前这片苍茫的大地平添几分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