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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那见了便欢喜、不见便挂念的人,她便是只掉根头发,你也要心疼的。”

叶湛心里清楚,这位少?主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情之一事又最难说清,这番命数许是如医书?中虽言,正?是躲不过的劫数。

只是,待他醒来,还是要叮嘱同秦丫头少?来往。

此时屋中的裴景琛自然不知生魇一事。

他的梦里是满目的红,鲜艳而热烈,喜庆的婚礼。

从雍州到临安,两千里地,裴世子日夜兼程,七日到京,如今风尘仆仆地来了三皇子府,却?只觉得眼?前发怔。

他昨日到京,鬼使神差地赶去?锦绣坊高价赶制了一件大红色素面直裰。

他想?,若她不愿,他便立时换了衣服,将她带走;若她愿意,他私心里只当沾沾她的喜气。

全临安城都在讨论?着这桩婚事,自然也有许多话传到了这位裴世子的耳朵里。诸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尚书?府的大小?姐有福气,嫁入天家”

裴景琛只默默地听着,闷闷地生气。

论?才,他比萧承豫要强上?许多;论?貌,临安城里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还有那说秦姑娘命好的,分明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真论?起来也是那萧承豫有福气,能娶到秦姑娘正?是他累世修来的福分。

嫁入天家有什么好?裴景琛突然生出?怨怼,普天之下,没有比皇室规矩更多更繁冗的地方了。

国公府就?很好啊,面子里子都有,更重要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