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看?向沉默地站在一边的成均,轻声道:“这次查到的事情,同我详细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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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春雨不大,却淅淅沥沥,没有要停的趋势。
亥时?已过半,积樵街的礼部尚书?府还亮着?灯,府中却无半点?喜气。
秋棠捏着?帕子又给榻上的少女擦拭了身子,这才一个晌午,姑娘又出了层虚汗,分明?已经盖上了厚锦被,她?身上却冷得厉害,瑟瑟发抖。
少女眉头紧蹙,不知?梦到了什么,神情十分痛苦。只是她?睡觉从来?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哪怕秋棠仔仔细细地守着?,也只是听见两句蚊蝇似的呓语。
梦中,秦姝意骤然坠落,只来?得及握紧手中的灯,裴景琛临走时?朝她?这个方向说的话?,瞬间从脑海中断裂,回想时?竟是一个字都没有印象。
她?宛如一片随风飘落的白纸,只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四周亦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只余下?手中灯那一点?微弱的亮光。
再睁眼时?,竟是回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临安皇宫。
秦姝意看?着?四周熟悉的建筑,本?想离开此处,可是周围彷佛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透明?屏障,无论她?怎么走,都是在这片地方打转。
面前倒是有一个装潢华丽的宫门,上书?“漪兰殿。”
正是前世那位婆母的居所。
秦姝意上辈子一心嫁给萧承豫,彼时?自?然满是旖旎心思、孩子心性,哪怕这位婆母的身份只是个江南歌女,她?也尽心侍奉,无不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