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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妾一点也不喜欢三皇子。”

现在这样坚决的模样又在他面前撕开,却是为了去扬州。

裴景琛忍着?心头无?端的猜测,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昨日不曾提起这些事,偏偏睡醒之后主意大变?

他愈发看不透秦姝意,第一次觉得这姑娘身后还背着?无?限的谜团。她的恨意太浓,严重时根本掩饰不住周身的怒意,可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青年?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措和心痛,突然开始厌恨自?己。

为什么非要在西北军中呆这么久?为什么这些年?从来不曾回来看一眼?这八年?里,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多思多虑、防心甚重的人?

秦姝意看着?他的脸,听他的话?音亦是郑重,自?然不可能糊弄过去,可是她也不能说出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却带着?记忆得到了转生这件事。

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里惊疑的神色,她低下头,只盯着?锦被上绣着?的交颈鸳鸯,语调笃定。

“我昨夜做了个噩梦,梦见?世子此行不顺。”

裴景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轻声?安慰她,“原是为此,你别怕。我是国公府的世子,又拿着?圣旨,师出有名,收盐兴许会麻烦些,但不会旁生枝节。”

“不止如此。”秦姝意迎着?他的目光,呼吸略重,但她的话?音却戛然而止,不再说话?。

诚如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扬州盐商富甲一方,朝廷要收盐补贴西北的军饷和粮草,必然会引起这群商贾心思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