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护在自己?左手边的青年,高大挺拔的身?影宛如长在这闹市中的一竿竹,秦姝意心中一动,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
她往左侧了侧身?,将自己?的半个肩膀挡在青年身?前,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春衫轻薄,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每一寸纹理。
少女?微微一笑,裴景琛看到她颊边漾起的梨涡。
“我离公子近些,这样就好了。”
在他面前,她很少露出这样轻快鲜活的表情。
从前的那些仇恨,在这一刻彷佛悄悄消散,那些噩梦终成?虚幻,暂且被搁置脑后,只有眼前的诸多景象才成?了被定格下来最真实的图画。
被她这样靠着的裴景琛罕见地升起一阵满足感,头一次觉得这姑娘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夫君,看来以前只是慢热些。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他有耐心等。
可是想到方才自家夫人刚才对他的称呼,他心中又升起一股浓浓的失落,垂眸低声问道:“怎么还叫我公子?”
秦姝意被他这一追问,不自觉地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不自然地挪开了目光。“娘子,你该叫我什么?”裴景琛像个耐心十足的钓鱼叟,不急不躁,势必要从她话里等一个正确的答案。
“还有那么多人在外面呢,娘子可不要露馅。”温热的呼吸顿在她耳侧,丝毫不见调笑的意味,彷佛这人正庄重?地给她提建议。
秦姝意低着头,面颊却红透了,被风一吹,之前晕船的不适也被吹散,灵台清明?。
她思忖着他的话,分明?是很简单的一个称呼,可堵在喉咙里,偏偏说不出来。
局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