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貌似十分为难地绞着自己的手指,轻声?道:“可若是北狄人打着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旗号攻城,让百姓们自行说出平日里?作奸犯科、非奸即恶的人怎么办呢?”
“唉。”他叹了?口?气,面上?露出悲痛的表情,“不知日后,是谁会遭此毒手?裴某在军营时,曾听说过北狄人处置俘虏的手段。”
两个盐商均是瑟瑟缩缩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他们对自己在扬州的名声?都有数,这些年仗着手中的钱,行事颇不规矩,一时之间愣住,听他继续说着那些闻所?未闻的骇人事情。
“想?必二位也听说过,北狄民风彪悍,从来没有礼义之分。他们对待俘虏,总会将人绑在柱子上?,先拿烧好的刀剐掉胳膊和腿上?的肉,既不会让人失血而死?,又能吊着一口?气。”
裴景琛的声?音很低,恍若不经意地伸出手指,敲了?敲两个盐商面前的桌子,拿手指在桌上?比划着。
“上?下左右,各剐一刀。若有精通此道的刀工,可保人过了?半月,还能喘气。”
两个盐商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而转动?,微微发福的身子抖个不停,显然是没见过这样残忍的手段。
裴景琛收回手,站在两排人中间,话音复又变的轻松。
“当?然,诸位大?人也不必担心,这都建立在叛军入城的基础之上?。若是诸位还想?保住扬州这万千百姓,还想?保住自己眼下富贵平顺的生活,自然也清楚该怎么做。”
坐在青年身后的周永闻言,看了?一眼包间里?面如金纸,彷佛被人抽去魂魄的几个人,自然明?白这些人都是被裴世子方才的话说动?了?。
诚然周永财力雄厚,自己揽着扬州一半的盐引,但再有钱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