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是一件好事。
她抬眸瞥了一眼殿外的天色,站起身行礼道:“时辰已?晚,娘娘如今身子不?适,姝意不?便叨扰,先?告辞了。”
宁婕妤摇扇的玉手一顿,半嗔半笑地说?:“世?子妃这才坐了还没一柱香的功夫,算不?得晚。若真要走,也请让本宫尽尽这地主之谊。”说?罢,她径直上前?,不?由分说?地为少女倒了一杯茶,推到?面前?。
秦姝意望着那杯水纹荡漾的清茶,眉梢微挑,正要婉拒,却被眼前?人一语打断。
“世?子妃是怕本宫下毒吗?”
话音刚落,宁婕妤又为自己倒了同一杯茶,一饮而尽,眸中带着催促的神色。
秦姝意看着她的动作,却没有着急示好,而是望着那杯茶,依旧推辞。
“姝意现下不?渴,唯恐喝了娘娘的茶,也是牛嚼牡丹,白费了这样的好东西。”
宁婕妤的眼中浮现出探究的神色,看着眼前?人的表情愈发不?分明,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洇灭。
良久,她侧了侧身,只?留下半张清秀婉致的侧脸,伸手抚了抚云鬓上的团凤坠珠钗。
“原以为秦姑娘是个爽快人,没想到?也是这般冥顽不?灵之人,喝下这茶,本宫看在承豫的面子上,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宁婕妤复又转头看她,笑道:“若是世?子妃不?领本宫这份难得的情,那就休怪本宫手上多一笔杀孽了。”秦姝意的心猛地一沉,现在眼前?的人分明还不?知道她的底细,不?知为何竟直接动了杀心,倒确实在她意料之外。
她虽不?想做被宁婕妤拿来要挟世?子和?父兄的砝码,可是形势逼人,她却首先?得留下一条命。
毕竟倘若裴景琛不?醒,唯一知道所有真相的人,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