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抱拳应了一声是,随后便掩上门出去了。

翌日,陆锦州一如既往地早早便醒了,分明已经到了用早膳的点却迟迟不见沈云熙来前厅。

他心中难免郁闷,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旁敲侧击问了玉香几回清茗院的动静。

玉香自然知道自家王爷的脾性,也去清茗院瞧了好几回,但事实就是王妃还睡着。

待她将情况如实禀报给陆锦州,却见他神色越发烦躁。

不但烦躁,而且是无以言表的烦躁。

具体表现在抽背小殿下功课时翻过了页,一连问了好几篇小殿下尚且未学到的功课,致使小殿下一度以为自己背错了内容。

除此之外就连练字时也会走神,好好的一个字尚未写完,便突然落下三点水来。

虽然面上不显,嘴上也不说,但走神之时手却不受控制地写了半个沈字。

玉香站在他身侧研墨,正犹豫要不要出言提醒,陆锦州便先自己回过神来,将纸揉成一团,烫手山芋般丢弃。

可以说他动作之快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好不容易捱到快晌午,陆锦州“腾”的一声起身,连披风都忘了拿,便急匆匆往外走:“本王要出府与故人一叙,你去清茗院说一声,或者将无忧送去清茗院一同用膳,皆可。”

玉香搭着月牙色的披风追出去,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唤了一声,“王爷,您的披风……”

陆锦州头也没回,脚下步履匆忙:“今日和暖,不披了。”

到江南楼时正是晌午,日挂中天,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楼下人声鼎沸,小二上菜招呼声也此起彼伏。

他正欲上楼寻人,发觉到不对,猛地侧身躲过一根破空而来的木筷。

尽管他反应快躲了过去,但细长筷身还是堪堪擦过他的发丝,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