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宫中娇生惯养的贵人,自是对晕船一事一概不知。
驾娘颇有经验,竹篙子一点,忙不迭上了岸:“回两位主子的话,这位姑娘只是晕船,稍作将息即可。”
沈鸾叫人,将茯苓扶至那石墩上,没了那棠木舫的晃悠,茯苓脸色果然红润许多。
她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奴婢无大碍,郡主快些回船上,等会还有天灯要看呢。”
沈鸾不放心,叫绿萼也留下。
茯苓大惊失色:“使不得,若是郡主出了事,奴婢以死谢罪都不能够。”
“好好的日子,提这死啊活啊做什么?”
沈鸾蹙眉,伸手戳戳茯苓脑门,“且我这一趟至多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哪里就去不得了。真真是你和绿萼呆久了,也学了她那一套婆婆妈妈。”
茯苓不敢支声,又去看绿萼。
绿萼也无可奈何,只能依言照做,又拜托紫苏多看着点。
紫苏莞尔一笑:“你放宽心,我做事你还不知道,定将郡主好好送回来。”
竹嵩点开,棠木舫又一次滑向船中央,许是先前耽搁的缘故,驾娘划船比之先前快了些。
棠木舫在水中飘荡,遥遥的瞧见前方香烛辉煌的画舫。
沈鸾望向那驾娘:“何不追上去?”
驾娘满脸堆笑:“郡主不知道,这棠木舫快不得,再快,就得翻了。”
沈鸾闻言,只能讪讪作罢。
受人之托,紫苏当然不敢偷懒,尽盯着沈鸾瞧。
一会往那香炉添香饼,一会又怕沈鸾受寒。
沈鸾哭笑不得:“我才少了一个绿萼,不想又多了一个你。”
视线穿过茫茫夜色,沈鸾莞尔低声:“你不去陪着你主子,跟着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