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落后半步,姗姗来迟,盈盈朝皇帝和皇后请安后,方哽咽着声音道。
“求陛下给仪儿做主。”
静妃伏跪在地,她身子本就孱弱,单薄的身子掩在斗篷之下,愈发的楚楚可怜,如同被雨水打湿的海棠花。
“臣妾就仪儿一个孩子,从小时时教导她要谨小慎微,宁可给人方便,也万不可得罪人。谁曾想,谁曾想……”
静jsg妃泣不成声,“臣妾步步忍让,到头来却差点害了我儿的性命!”
裴仪跟着跪在地,她搀扶着静妃,声音如出一辙的哽塞。
“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裴仪细细将夜间发生的事道出,她是如何被那侍女撞了一身,又是如何中了迷香。
幸好静妃及时赶到,叫来太医,她方从那迷香中醒来。
裴仪双膝跪地,对天发誓:“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是假,就叫儿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胡说什么!”
皇帝登时呵斥,“朕又未曾怪罪你,你发那毒誓做什么?”
裴仪面不改色:“儿臣知父皇信我,然这宫中人人都说是我将长安推入湖中,求父皇彻查此事,还儿臣一个清白。”
她伏跪叩首,久久不曾起身。
皇帝目光幽幽,良久,方叫紫苏扶裴仪起身,他缓慢转动指间的迦南木珠,皇帝沉声:“这事,朕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紫檀插屏下悬着的掐丝珐琅云蝠纹花篮式灯笼悠悠,宁静深远。
皇帝瞧着那灯笼,忽叫那灯笼晃花了眼。
他摆摆手:“夜已深,你先随你母妃回去。”
裴仪仰首,似不可置信,她瞪眼眼珠:“……父皇?”
皇帝不为所动,只道:“回去罢,今夜你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