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花这是第一次给俩男人相说,心里没谱。但眼见从村长婆娘袖子间递来红纸包的票票,立马笑开花来,拍胸脯道:“这哪是嘴笨啊,咱家牛柱老实忠厚,是个靠谱的,又一向能干,眼下病好了,别说男人,那就是说村东头大周家的女儿,也绰绰有余呀!瞎眼的才看不上嘞!”
村长婆娘舒心笑了。
守在门外的高大汉子听着屋里的谈笑,原本黝黑的面庞显出两朵新鲜山楂的红晕,蹲在门口,身形如一座小山包似的内敛厚重,直勾勾盯着自家的篱笆院门,眼神纯直,翘首以盼。
另一头,走在乡间小路上的温老师可后悔大中午的出来了,他一路走,这太阳就一路在他身后追,他脚程慢,跑不过太阳,眼下被照的脑瓜顶滚烫,脸颊通红。
村长答应给他那一篮子鸡蛋就像是吊在驴子前面那根胡萝卜,勾的温拾坚持坚持再坚持。
重获新生的温拾这辈子目标很简单,他就要自由的活,自由的吃,能活多久活多久,能吃多少东西吃多少东西。
圈里猪仔的生活,惹的他羡慕。
村长家住在村口大榕树旁,是砖石水泥垒的新房,青瓦顶儿,冬暖夏凉,院墙沿路旁种了栗子树,枝繁叶茂,温拾站在树下的阴影,歇歇脚,顺带盯着树梢上尚如一个个绿色的刺猬团挂着的栗子眼馋。
栗子哎。
没吃过。
会好吃吗?
听说是香甜软糯的,会比红薯更软更甜吗?
温拾抬起白生生的下巴,微微被汗湿的额头碎发被风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