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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大半个月的温家村进入了春日最喧嚣的季节,还是农忙时节,青壮劳力都赤脚在田里,从朝阳忙到夕阳。田野间一片翠嫩的新绿,树梢抽出的枝丫长得更茁壮了些,路边的野花向阳开的更娇艳了些,大道两旁一路上的苹果花又白又大,风一吹簌簌向下落花瓣。

清早,温牛柱刚从山上下来,短寸的头发带着从叶子上撞下来的露水,顺着他的脖颈滑入衣领,精壮的背后捆着一匹新从山上打下来的柴,还湿着,得晒晒才能用。

这捆柴,是他给温成头家送去的。

盘腿坐在磨盘上抽旱烟的温成头一见温牛柱,当即丢下烟杆儿,崎岖的脸上露出感动,“好侄儿啊,你又来了啊!叔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说说,温浪走了,温拾也被人弄走了,我这一个老头,孤零零守着这房子,要不是你,真连生火吃饭的柴都没有啊!”

“叔,你别客气,缺什么,就和我说就成。”温牛柱弓下身子,将柴火卸下来,憨直阳刚的脸认真至极,“温拾不在,我替他孝敬您。”

“你真是好人啊!叔把温拾交给你也放心,但你也看到了那天来的那些人!开着大黑车,带着打手,叔是真没用啊,没留住温拾!他原本是你准媳妇啊!”温成头捂住脸,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鳄鱼眼泪。

温牛柱宽而长的双眼皮抖了抖,漆黑纯良的眸子有些落寞,“没事,叔,我等他,他总会回来的,对吧。”

温成头捂着脸,无声地摇了摇头。

要说这事闹得,实在叫他为难。

一万块到手,温成头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被村长一家子上门的兴师问罪整懵了。

村长婆娘简直端的是要将温成头生吞了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