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书只觉得抓在自己头发上的大掌是那么粗壮有力,上一秒他刚本能地吸入氧气,下一秒他就又被毫不留情地按进水里,灌入了更多咸腥窒息的池水。

唐羽书疯狂地咳嗽起来,濒临死亡的恐惧感让他本能地伸出双手,在空中胡乱拍打,胸腔和鼻腔都火辣辣地疼,眼珠被水刺得生疼。

“对……咕噜……”

“对唔……对不……咕噜噜……”

“对不……对不起!”

宴执宾声线温柔轻缓,死死抓着唐羽书头发的手,却一副要把唐羽书溺水在水里的架势。

“羽书,你在跟谁说对不起呢?嗯?你不把对方的名字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你是在跟他说对不起?”

“对……咕噜噜……对不起!简安眠!对不起!”

在唐羽书哭着说出简安眠的名字的下一秒,宴执宾把唐羽书的脑袋提出了水面,然后如同丢垃圾般,将他随意地丢在地上。

在一旁冷眼旁观许久的宴祖德这才马后炮地丢出一句轻飘飘的话:“执宾,差不得就行了,别太过分了。”

显然,他放纵他儿子的一切所作所为,并且丝毫不觉得,他的儿子在他六十大寿的寿宴上,差点把一个人淹死在泳池里有什么问题。

宴祖德和宴执宾这一对父子,根本就是两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唐羽书蜷缩着身体,捂着胸口疯狂地咳嗽,被水呛得满脸通红,浑身都浸湿了,整个人抖成了筛子,眼里满是对宴执宾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