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九岁的模样,正是一个女人如花似玉的年纪,本不应该烦恼这些事,只因丈夫早逝,她才被逼着将好端端一个女儿扮作男孩以撑门户,又三令五申不许女儿暴露身份。
若不这样做,则家中财产早就被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侵占空了,她们母女哪里还有立锥之地?
“并非母亲严厉,强要你做什么,只因我们身份不同,所以要格外小心,明白吗?”她语重心长地说道。
谢棠抿紧唇点点头,道:“孩儿记住了。”
谢母放下了严肃的表情,摸摸女儿的脸颊道:“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你的晚膳母亲已经让杨嬷嬷热好了,你去花厅让她端上来,快吃吧。”
谢棠吃过晚膳后,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连脏兮兮的外衣都不脱,就蹦到了床上,打亮火烛,将藏在怀里的画册掏出来,翻阅自己今天一天的收获。
鬼母狰狞的面孔,仙子飘逸的罗裙,佛陀以慈悲之相普济世人,还有飞扬入云的檐角,凶相必露的坐狮等等。
染黄的宣纸上,灵犀寺的一景一物都像平挪了一般,一一被她用细毫描绘了下来。
再翻到后面的空白页去,她将沾过墨的毫笔执起,咬着笔尾回忆了一阵,继而柔软的笔尖落下,两三笔便勾勒出一个女孩的轮廓…
烛火轻曳,屋外蝉声四起,却一点也不妨碍作画人的专心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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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希蕴相遇后的第二天,曹闲月收到了一个小匣子,听侍女说是赵丞相府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