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言辞坚定,仿佛手中捧着的不仅仅是一盏灯笼,而是她信奉为神的圣光。
目标坚定的人身上往往带着一种力量,能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从而向她敞开心扉。
曹闲月一边抗拒这种感觉,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向她倒去,带着隐喻问道:“可是这盏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亮多久,如此也算值得吗?”
“当然值得。”谢棠一脸正色道。
她牵起曹闲月的手,将它贴在灯笼上道:“你瞧,它不仅能带来光明,当你靠近它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温暖。”
“发它的光,散它的热,如此这般,不消做多伟大的事……或者说它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已经是伟大了。”
“何况,若没有它,黑暗之中,岂不是一点光明都没有了?”
曹闲月凝视着谢棠的脸,只觉得贴在她手背上的手远比灯笼温暖。
“你的肩膀可以借我靠一下吗?”她问道。
谢棠闻言一愣,登时像被打回了原型一样手足无措了起来。
曹闲月不消她答应,便自作主张的靠到了她的左肩上。在放松身体的一瞬间,她的脑子仿佛又寻到了清明。
她以为自己重活两世,能够预知未来,所以活得清醒。其实她不过是走入了另一种极端。
长久以来,在她的眼中仿佛只有一个“元宁之变”,满心想让自己活下去,而对身边的其他人和事物都不曾仔细在意过,就像纯粹是为了活而活。这样的人生,即便活的够长,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