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誓山盟,信誓旦旦,难道都会在人走茶凉后,顷刻间消散为粉齑吗?
曹闲月对齐孟轩并不熟识,也不知道他对舟娘怀着怎样的感情,所以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能说道:“人性大抵是自私的吧,无论多爱一个人,当与自己相比起来,他还是会更爱自己。”后世那些渣男渣女的事情她看多了,对这种朝三暮四的事情毫不惊奇。
谢棠像一个黏糊糊的一样,再次搂抱住了曹闲月,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情绪不高的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日我死在云河底,你会忘了我吗?”
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耳朵一阵剧痛,曹闲月竟趁她不注意,一侧脸一口咬在了她的耳朵上。
“疼,疼,疼。”谢棠惨叫不已。
曹闲月这才松开了她的耳朵,恼怒的斥道:“休要胡说八道。”
蒙她口下留情,谢棠其实也并不是很痛,一等她松开,便含着笑,目光灼灼看着黑暗中的曹闲月,道:“没错,我就是胡说八道。”
不等曹闲月再说什么,她凑近曹闲月,以吻封住了她半张的唇。
夏季要来了,草丛里偶尔鸣起了零落的蝉声,正是夏日来临前的冲锋号。两只尾巴一闪一闪的萤火虫,正交头接耳的凑在一起,似乎在谈论着未来夏日里的打算。
如果,真的有如果,她最好能忘了自己,也好过天人永隔,独自哀伤,或陪自己一同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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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小院各处都沉浸在深睡中,就连花坛中的花朵都收敛了花瓣,叶片微微下垂。
卧房内,原本也应该同样睡着的谢棠,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松开怀中的曹闲月,起身穿上鞋子,悄悄离开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