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用手扶着额头,眼睛盯着车窗里人,“马上ok吗?”

局长正在加班,刚接起电话就被人支配的感觉让他茫然。

要不是电话备注是香港警司,还有那女人着急时普通话夹杂的粤语味道,他差点以为自己去世的老母亲,原地复活倒数三二一了。

“哦哦,好的好的,我现在发给你,”局长莫名其妙地配合。

收来陈局发来的短信,薛桐站在窗前直接见电话拨了出去。

成年人的崩溃是什么?

——是发现生活滑稽到触目惊醒后,想死却仍有所顾虑。

距离陆诗邈上一次撕心裂肺的哭喊,已经过去了四年。明明四年前她还能哭上一整天,现在反而哭了几分钟就歇菜了。

可也正因为体力跟不上,所以才会让大脑格外放空。

能放空是件很爽的事,和做爱一个道理。

所以她就一直沉沦在此,爽到头脑发懵,血液从后脖颈一路冲向耳根,什么东西在耳旁嗡嗡作响,耳鸣后的世界都是安静的。她就这样爽了得有几分钟,身体便开始报复性地胃痛。

就在陆诗邈想呕又呕不出来,口袋里电话恰好响了。

铃声打断了她的情绪,把她拉回了现实,她不想接,但作为警察她又却不得不接。

“操她妈。”陆诗邈捂着胃难得飙出一句脏话,胸口闷住的气随三个字吐了出来,她挺直身子准备去翻口袋。却在余光中看到……貌似有人站在她车窗外面。

陆诗邈被吓了一跳,除了惊慌之外,脸上还挂着两分丢人现眼。她迅速扭开头,拿纸巾将眼泪擦干,随后掏出手机往车窗外看。

只见到薛桐站在外面,黑脸着脸挂断了电话。

车内的铃声也随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