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剩多少?”陆诗邈的腰实在扛不住,两手扶在背后,沿着勘验通道走向同事。

“十个平方。”勘记满肚子苦水,抱怨道:“他们检察院的一点忙都不肯帮,光拿个本和笔。”

陆诗邈看了一下腕表,已经过去九个小时了,人都没吃饭了抱怨两句也是应该,“你们饿吗?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别买黑色食物,我现在看见可乐都头疼。”同事嘱咐道。

“好。”陆诗邈清点大厅里正在工作的勘验人员,足足有21人。

她在嘴里疯狂念叨着人数,生怕自己脑子混乱忘记买多少份饭,导致自己白跑一趟。

商场外还停着好多警车,道路上午被封锁后就没解封,四处无人,周围只有几个驻守警戒的民警同志。

陆诗邈大步跨出警戒线,开始脱防护帽。

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像是刚经历过瓢泼大雨,几绺汗液集到地上就是一大滩水。一阵风掀来吹得她太阳穴直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之前跟你说过这个问题吧。”薛桐手里拿着件干净的体恤衫,眉头拧紧快步走着,“不要在室外脱勘验服!”

陆诗邈原本嘴里还念叨着人数,被薛桐的冷呛吓得脑子空白,她回头在黑幕中找寻人影,这才发现薛桐是从警车里下来的。

夏夜晚风湿闷不已,薛桐刚走下车就被热风糊了一身,黏哒哒的闷透不已。

在看眼陆诗邈浑身上下湿透,竟敢站在穿堂路口脱帽子,被这种热风吹到冷颤。

真是不要命。

陆诗邈看薛桐神情参杂烦躁,垂头看了眼刚脱到一半的勘验服。

她确实没按照火灾传染防护步骤脱勘验服,不过这四周无人的,薛桐对自己也太严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