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薛桐听见关门声后, 愣了好久迟钝地神经才有了反应。
她回头看眼窗外。香港的霓虹才刚刚探头,一公里外的黑夜被海平面映泛出灰色, 她周围都是起了皱的雾, 月亮死在那片沉雾上了。
她转回头来黑眸凝滞在门框上, 她心突然被狠巴巴地拧紧,里面的温热挤没了,和月光一样只会死寂地跳动。
她就这么走了?
薛桐伸手捏着眉心,顿醒后开始磕绊着往门口走。
只是简单两步路,她却走的手忙脚乱。找衣服,她身上穿着警服。找手机,对。应该先找手机打电话。她浑身上下摸着手机,随后低头在警署巡逻表上找认识的电话。
动作忽然快的要命,比反恐演习时还要迅速。
“罗sir,你喺边行b?论尽你绕赤道附近帮我揾个女孩。”
“内地,23岁,警校生。”
“系我嘅学生。”
“多谢。”
挂了电话她冲出门口,按下电梯按钮,双手抱在胸前焦灼等待。
一层。
两层。
…
电梯到了,薛桐却忽然垂下胳膊。
头顶挽起的卷发散了一半刚好落在肩上,她掉头往回走,按下密码重新坐到沙发上。
薛桐坐在沙发上晃神。这一个周她已经习惯了大脑神经被思绪拽走,她在衣帽间晃神过,在中岛台晃神过,在沙发上晃神过,在商场、办公室、车里,教室里都晃过神…可每次晃神全都是为了陆诗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