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还是像那天离开时那般冰冷。

像还在生气。

“你今天没来警队交流学习?”陆诗邈没睡醒的声音奶奶的,像窝成一团的小猫正在踩奶,翻了个身她把电话压在耳朵下面,想要仔细听薛桐的声音,仿佛隔着屏幕就能闻到她的味道。

“我在,只是你没注意到我而已。”薛桐语气冷到冰点。

“嗯?你在?”陆诗邈有点清醒,头从枕头上抬起来又忍不住摔下去,闭上眼,“你在哪?”

“在报告厅。”薛桐的普通话越来越好,标准到刚睡醒的陆诗邈,都怀疑对面到底是不是她本人。

薛桐是不是回来了。

薛桐是不是真的在警队。

这个微信是不是薛桐的?

“我好攰,你唔好呃我。”

我怕做梦,你不要骗我啊,薛桐。

“咁你仲唔睡觉。”薛桐叹口气,软下声音,“快d瞓觉。”

陆诗邈听着眼湿润的要命,这话薛桐在香港训过她一百遍,听的她忍不住想挂点电话,“那我去睡了。”

“ok,你挂吧。”薛桐坐在报告厅看着屏幕,这小孩真是傻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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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重案组,就等于来了集训班。

日日夜夜为案子不吃不睡,二组带着地库勘验回来了,陆诗邈睡醒就被叫进了实验室,待到李斯廷给她打电话才摘掉手套。

她拿着一摞报告往楼下赶去,一推门就听见李斯廷用沪语对楼晓光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