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冷着一张脸走过去,像是通知薛季仁般开口,“我不会守灵,我看一眼就走。”

薛季仁胳膊上绑着黑布,开口嗓子还是哑的,“阿桐,你不能破坏规矩。”

“这么多年我破坏规矩还少吗?”薛桐扭头看着薛季仁,又看了下灵堂里的黑白照片。

“我怕我太守规矩,他会不习惯。”

薛思知道姐姐脾气,于是站在两人中间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试图让气氛缓和,“大哥,我们跪哪?”

“那边。”

薛季仁收起冷漠,指这灵堂右边角落的蒲团,灵堂内梵音低声环绕,灵堂外纸烧的呼呼作响。薛桐走过去,眼睛也不看照片,直接跪下。薛思跟着跪在旁边。

雕刻痕迹过重的祭奠仪式,让薛桐肩头沉甸甸的,旁边高僧围绕敲着木鱼,灵堂就他们两个人在跪着,一时间薛桐又觉得荒唐的要命,仿佛葬礼是为她而办的。

“薛汀还没来?上午医院就没见到他。”薛思跪了两分钟,眼睛开始四处找寻。

“好好跪你的。”薛桐听到名字,眉头跟着皱起来。

“二太今天也没来。”薛思看着灵堂正中心的黑白照片,想起今天医院的情形,旁边跟着一堆医生和律师,子女却没来几个。

“她又没冠夫姓,你管她。”

“我只是觉得大哥一个人撑在医院,真的很可怜。”薛思嘴里念叨。

薛桐看着薛季仁在他位置旁边留出的蒲团,心想自己还有个弟弟,薛季仁除了他们这几个同父异母的亲人之外,再无他人了。

之所以他对自己还唤一声阿桐,无非是想到他死去的亲妹妹,那个属于薛家的大小姐,此刻应该在天上和父亲相聚。

薛桐捏着眉头,这些狗血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