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汀走到薛季仁面前,伸出一只脚踩着男人的定制皮鞋,仿佛要把对方的自尊碾碎在脚下。保镖跟在薛汀身后,薛季仁的保镖也走了上来。一时间两拨人剑拔弩张,在院子中死死盯住对方。
薛桐双手环抱胸前看着。
她仿佛一个局外人,躲在上帝视角看向苦大深仇的狗血场面,
她实在无法忍住,于是笑出声。
特别好。
她感谢薛汀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样。
那些缠绕在噩梦里想杀了他的念头,离家八年的悲痛,以及弟弟被迫搬到西班牙,母亲离世,都被薛汀这个模样给安抚住了,她现在良心一点都不痛。
她甚至觉得他应该千刀万剐。
“谁在笑?”
薛汀拧了下鼻子残留的粉末,用力吸着,仿佛这些东西能带走他神志里的痛苦,蚕食他的意志。
他从保镖腰间拔出枪,开始往薛桐面前走,身体摇摇晃晃。
薛季仁脸色极度难堪。
但他也没让人上前制止。
因为今天进来之前,所有保镖的枪械都检查过了,都是空弹。他怎会不知道薛汀是什么样的人,发疯起来谁都拦不住,这么多年他忍了不知道多少。
薛桐双手抱在胸前动也没动,薛思警惕般地挡在姐姐前面。
“没事,都是空枪。”
薛桐伸手轻拍弟弟的肘腕,语气温柔,像小时候那般安慰他,“别害怕。”
薛汀瞧着对面纹丝不动的薛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