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汀边摇头边在院子里打转。他举起枪,隔着老远对准薛桐的头,在黑暗中,枪口却无比清晰。

“那女的被人奸自己去跳楼,那是她活该,你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你为此敢削彭家三分之一赌场?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我被老头罚了多久,因为这件事情我在彭家抬不起头来。”

薛汀见薛桐此刻凝滞住眼神。那双眼眸中,除了和他相似的容貌外,还藏着和他同样的绝望,他只觉得无比高兴。

薛汀满意她这份痛苦。

让他觉得好爽,他发疯般地笑起来。

“薛桐你怪错人了。”

“你该怪你自己,怪你没事去招惹人家。”

“要怪就怪父亲偏偏让我找人看住她…但你不能怪我,不能怪我没和手下人说清楚!那是我们薛家二小姐的心头肉,你们不能糟践她!!!”

薛汀嘿嘿笑了两声,在黑夜里格外瘆人。

“怪她命不好,怪她遇到你了。”

“害死她的人是你,薛桐。”

薛汀的话一字一句穿进薛桐的耳朵,她闭起眼,恐惧感铺天盖地袭来。她又在顶楼看到自己的身影,她似乎也跟着阿姿跳了下去,身体跟着共情那种疼痛。

她身体流淌着的薛家血脉,这些血让她身体每一寸都剧痛。她十年每每午夜惊醒,仿佛身边就有无数根铁条,长钉,从她的头,她的眼,耳朵,四面八方穿进她的喉咙和心。

她的身体会在这些时刻骤然冰凉下去,每天都活在冬日清晨。她被关在笼子里,无法被赦免罪恶感不知道何时就会复发,轻易带走她的呼吸,似乎永世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