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诗邈就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习惯,反正任何事情都会有人替她做决定,她只是寄生于这个家庭的一员,靠着父母维持长大到现在,她没能力逃脱,只能臣服。

邱雯犹如钝刀来回焦灼,为她锻造了一座没有豁口的监牢,随意倾轧过她的软弱,拴紧她脖子上的绳索。

除了那碗姜汤外,她向来听话。

只是今天不知为何,陆诗邈觉得有个东西比姜汤还要致命,让她无法轻易地听从邱雯的安排,说离开香港就离开香港。

她突然生出一丝反抗的情绪,声音不大不小。

“香港律政司聘请了律师,我不需要你的律师,保险代理人已经找过我了,两个学校之间的事情我也已经解决好了,我不需要你帮我处理任何事情。”

邱雯当场愣住,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交流结束之前我不会离开香港的。你如果非要我回去,你去起诉吧,你找你的律师把公安大学告了,或者把我告了。”

“陆诗邈,脑子真的瓦特了??”邱雯连忙从办公座椅上站起来。

“我成年了,早晚得自己做决定。”陆诗邈不卑不亢,甚至礼貌的没有挂断电话,“你既不关心我的伤口,也不关心我被人欺负,那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陆诗邈!!我当然心疼你的伤口。”邱雯直呼姓名的时候,一般都是要发脾气的时候,但在一通电话里连叫了两声,这种情况实属罕见。

这已经突破了邱雯自己可以忍受的极限。她身为“主宰女皇”第一次感受到亲生女儿的背叛,她有点无所适从。

隔阂。

一个月产生如此多的隔阂,是二十多年来从未感受过的。

邱雯只觉得陆诗邈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