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邈只觉得夜视仪里的视线好模糊,子弹爆破力道好大,烧进了她的身体,肋骨被震的很痛,比之前的彩弹实训还痛,她被爆破冲击弹出去半米,狠狠撞击在车尾上,随后坠躺到在地上。

她仍然能听到耳机里播报的英文,那是中控室的提醒:“据监测,子弹穿透你防具,你已牺牲,请拆卸子弹,原地保持禁默。”

你已牺牲。陆诗邈太沉浸了,她恐惧地闭上眼,呼吸跟着中控提醒一起停了。怎么办,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酸汁涌上喉咙。

她睁开眼睛突然又看到那个被薛桐打死的人,突然站起,对着薛桐一顿扫射,但薛桐没穿防弹背心,可自己被钉在地上,她已经死了她没法起身挡枪了,突然之间自己开枪打死的同期学警,也站了起来,朝自己的胸膛又开了两枪。

陆诗邈急火攻心,心脏痛的要命,大口呼吸慌忙地从床上惊醒,身上的衣服已经湿掉大半。

是梦。

这些都是梦,那个邮轮里的她们只是一场春/梦,今天不过是她结束反恐演习的日子,薛桐去参加了复盘回忆,晚上会她带去吃披萨。她会在吃饭的时候,跟教官商量下次放假一同坐邮轮。

陆诗邈坐在床上擦干眼泪,她起身慌张地冲进隔壁房间,“教官,我…”

我好害怕。

她停住脚步,眼前只有一张冰冰冷冷,乌漆嘛黑的大床。薛桐喝水的杯子停留在床头,上面留了更明显的一层灰。

哦,不是梦,薛桐和杯子里的水一起蒸发了。

可笑。

陆诗邈蹲在地上捂着脸,随后她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光,坐在沙发上只过了两分钟,她便冲进衣帽间。

她要找到那个袖扣,那个她送给薛桐的袖扣。最近薛桐穿衬衣都会带个袖扣,那天邮轮上她也带着,只要袖扣被教官带走了,那她就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