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回神看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薛桐。”

薛桐歪头,一如往常回个单音节,“嗯。”

“我以前觉得你的名字和小说主角一样,好听又珍贵,我都不敢直呼你的名字,在香港叫你全名屈指可数,在我眼里你的名字不是真名,而是一种梦幻信仰,就像是《夏日终曲》改编的电影最后叫做《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名字对恋人很重要,但这个名字从给予力量到变成诅咒,只需要一次分离,简单的分离。”

陆诗邈手不老实地摸在薛桐腿根。

“回上海后,我有一度…你对你的名字很反感,像是过敏反应,只要听到薛,桐,我的心就揪的很。从香港回来的第一个月,我躺在我的小床上,对着枕头边哭边喊过你的名字,仿佛闭上眼睁开,你就会回来,像是变态的吟诵。”

薛桐用手摸着她的脸,“是吗?”

陆诗邈只是点头,“像是一种你的符号,我觉得叫了你,你会在遥远的夏威夷想起我。”

薛桐盯着她的眼睛,“我确实想了。”

“以歌传情,是不是很幼稚。”陆诗邈箍筋对方,想用拥抱掩饰自己的羞耻。

薛桐拍拍背,“我从没觉得你幼稚,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些评论里人轻易输了恋人的姓名,讲出悲情故事,说出挽回的话,和我随便递上一首歌就表达心意的形式一样。让我想起中岛台前,我问你以后会不会想我,仿佛自己如此敞露心思,能感动你。但我今天下午才发觉那是个自恋的表现,只会感动自己。”

薛桐笑,“嗯,被你一说确实有点。”

“我在想…我到底是爱你,还是爱这种享受感动自我的感受。”陆诗邈突然从座位上起身,抱着薛桐往床边走。

脑袋里是那封信,那首歌,以及回来喊薛桐的名字,和她流过的泪,确实带着自我感动和情窦初开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