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砸在车窗玻璃上,顾云月所乘坐的黑色轿车驶离市区中心,开在一条荒芜的道路上。
顾云月看完最后一封文件,疲惫地把电脑合上,打开手机拨通虞槐的电话。
车外的雨声传到车内,显得又寂静又荒芜。
“槐槐,今天我晚点回去。”
顾云月开口才觉自己声音沙哑,像是被沙砾冲过。
这几日顾云月回去的都挺晚的,虞槐已经习惯了,“行,外面下雨了,顾小姐早点回来。”
顾云月挂掉电话,镜片后的目光挣扎又冰凉,眼看着车子驶进了墓园。
五年前的今天,父母死于游艇爆炸。
她自己险些丧生,不知为何被在沙滩上苏醒。
顾云月的黑色高跟鞋踩在泥泞的石板路上,头顶撑开伞,黑色如同幕布般的长发上被一根黑色绸缎系住。
她手指拂过墓碑上的枯枝烂叶,把一束重瓣莫妮卡百合放在墓前。
顾云月蹲下,抚摸墓碑上深深凿刻的字,偏执地把墓碑上的水用手擦去。
雨水刮在她在眼镜片上,眼镜链条被风刮的冰凉。
“每年的今天都在下雨,父亲母亲,我们搬到一个没有雨水的地方好不好?”
天边一道惊雷闪过,闪电的黄色光亮把墓碑上的字照亮了两秒。
顾云月把黑伞举过墓碑,额头贴在冰凉的碑上,疼痛让她几乎直不起身体。
疼,实在是太疼了。
顾云月疼的眼眶里充斥着血色,肩膀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她每次都以为自己快好了,每次上天都像在取笑她,让她病情再加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