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槐:“就是在浴室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顾云月背对过虞槐,去试衣间换上了干燥的衣服,始终低垂着目光,让人分辨不清里面的情绪。

虞槐站在试衣间外面隔着一层飘摇不定的布。

昏暗的试衣间内,顾云月用沾了虞槐身上去味的奶白色浴巾擦拭身上的水渍,长发一缕一缕的披在肩膀上。

身上只有耳边的珍珠耳环在璀璨闪耀。

顾云月一件一件换上干燥舒适的衣物,每一件衣服上都有虞槐身上的气息。

套在身上非常安心。

顾云月嗓音烫哑,“有过,不仅在浴室里。”

顾云月的声音很小,但凭借着虞槐敏锐的听力,能听得清清楚楚。

顾云月坐在试衣间里,窄窄的椅子上,望着手臂因为曾经磕碰而留下的疤痕,在药物的治愈下,现在只有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不出来。

“雷雨夜里,在办公室,会议室,卧室,书房……”甚至在父母的墓碑前。

顾云月因为惊恐而发过的疯只多不少。

顾云月眼中阴霾逐渐散去,现在想从记忆中挖掘出曾经阴暗的过往,已经是一件非常费力的事情。

人有自我保护机制,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会忘却细节。

顾云月絮絮叨叨的说着记忆碎片,身后一凉,试衣间的帘子被拉开,虞槐重重的抱住了脆弱人类的后背。

顾云月亮枪一下,稳住脚步,“怎么了?”

虞槐额头贴在顾云月的肩胛骨上,“我心疼你。”

顾云月拍了拍虞槐的手,听到耳边珍珠砸在地上的噼里啪啦声。

“我说过,不用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