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失去了全部,不能再失去花弦了,所以无论是卖惨还是装醉,只要她能留下就好。唯独自残这件事,她不想让花想看到。

或许是可怜的自尊心作祟,又或者只是想要让她将自己当成正常人。

花弦什么都没说,冷静下来之后,那股怒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她揉揉池梦的头发,柔声道:“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池梦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然后就乖巧的伏在花弦怀里。她很想再说点什么,但脑子一阵阵发晕,思绪已经混乱了。

洗完澡后,花弦帮池梦消毒包扎,天快亮才得以上床睡觉。

怀里的人体温略低,于是她就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身体疲累到极点,花弦却怎么也睡不着。

经过今天的事,她很肯定池梦的病并没有好,甚至可以说更严重了,之前的一切果然都是在假装。

以她的演技,想要让别人觉得她康复了易如反掌,可为什么连她也要隐瞒呢?

夜夜同床共枕,对枕边人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花弦开始难受,那种说不出的憋闷感又出现了。小九实在看不下去,索性将她的思想屏蔽,强制让她入睡。

想得越多,“药”的效力就越弱,以花弦的精神力说不定直接就冲破桎梏了,它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回头再次喂药肯定是她的事,它才不要老虎头上拔毛。

池梦又陷入了梦魇,但这次一直有人拉着她的手,给她力量和温暖。一直以来伤害她的那些东西,对她的影响减弱了很多。

花弦则一夜无梦,连池梦少有的几句呓语都没听到,刺眼的阳光将她闹醒,睁眼的瞬间,她甚至有种“我是谁,我在哪”的空白感。

池梦在她睁眼的同时也醒了,她什么都没说,往花弦怀里缩去,紧紧抱住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