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情绪涌上来,花弦像快要溺死在水里的人,整个肺腑都在灼烧。

她迫切地想做点什么,否则真的会发疯。

虽然刚把西琤的元神捏碎,但她觉得不够。她想把参与围剿的士兵全都杀了,为朝云和她们尚未出生的孩子陪葬。

噬魂海上的风随着浪涛起伏吹进来,烧了两天两夜的业火终于停了。

白骨累累,焦臭味随风四溢,花弦却闻到了一股淡香。

似曾相识的香味。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以为是从其他地方传来的香味,现在才知道,那是扶桑树种子发芽后,从朝云体内散发出来的。

一种闻了让人很平和的味道,像母亲一样温柔。

原来那个时候,一切就有迹可循了,是自己迟迟没有领会,才让朝云和孩子葬身火海。

都是她的错,全都是她的错!

花弦站在烧焦的宫殿前,心里涌上一股悲凉,刹那间,天地间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无比孤寂。

业火所过之处一切都成了飞灰,但也有东西留下。

见花弦冲到尚有业火残留的地方,景家兄妹吓得够呛,连忙将她一左一右拉住。

“殿下,业火还没完全熄灭,你会受伤的。”

花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抹红,将景家姐妹震开,不管不顾地跑了过去。

景川和景泠摔出去,落在地上砸得尘烟四起,半天没爬起来。

花弦把压在上面的杂物移开,露出底下的梅花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