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起，又高楼塌。

如今父亲病重，她一无所有，医药费都拿不出来，她借遍了身边的所有亲朋好友，那些人，你得意时一个个陪笑，失意时，别说借钱了，不来踩一脚都算是有良心了。

想来想去，转来转去，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竟然只余下顾时秋了。

虽然这种行为很不要脸，她自己都鄙夷自己，可这种时候，要脸有什么用，如果脸可以换钱，她毫不犹豫的就会把这张脸换掉，而事实是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你是觉得我人好，还是人傻？”顾时秋放下刀叉，笑问。

“我……”岳冰姿一时间哑口无言。

顾时秋看穿了她的窘迫，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取来一旁的水果，是一盘切好的芒果：“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愿意帮你吗。”

岳冰姿摇了摇头。

“因为你会画画。”顾时秋说。

岳冰姿愣了愣，没明白过来。

顾时秋却并不想就此解释些什么，转而说：“但是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拿我的真心当筹码，我向来，”

顾时秋话语停了停，复而继续：“我向来，牙呲必报。”

岳冰姿怔住，牙呲必报，这样的词汇，可一点都不适合出现在顾时秋身上。

“吃芒果吗？”顾时秋话题转的极为突兀。

岳冰姿视线落在盘中切好的芒果上，她对芒果过敏，一吃就会浑身起红疹，严重的时候会需要去医院，吃过量了不死都得脱层皮。

而顾时秋是知道的，自己芒果过敏这件事。

明明知道，却还让自己吃，这就是她口中的牙呲必报吗？

顾时秋将盘子推到她跟前：“尝尝吧，这芒果味道还不错。”

岳冰姿没有动作。

“不吃就回去吧。”顾时秋将盘子拉回。

岳冰姿一把按住盘子：“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