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留下收拾碗筷的顾良忱匆匆扫了眼,只看到了一道团着的身影。
“顾良忱,能帮我个忙吗?”余温沁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听着有些闷,“帮我从厨房窗台拿双新的一次性手套来。”
顾良忱搁下叠好的碗筷,三步并两步地往厨房去。
闲置的卧室并不空荡,顾良忱从虚掩着的门缝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猫妈妈和它刚出生不久的小崽崽。
“是那天下雨你送伞的那只吗?”顾良忱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
余温沁颔首,留给顾良忱的只有一个纤瘦的背影:“它有口炎,我那时候还没想好怎么安置它,就先给它挡了雨。”
猫咪的口炎是会传染的,余温沁家不止一个毛孩子,要是准备收养它,隔离措施必须要做好。
“挺可惜的,小猫崽崽最后也就活下来了一只。”余温沁动作轻柔的将猫崽崽和猫妈妈分开,放进了宽大的纸箱里,“它舍不得宝宝,总要把它叼走。”
顾良忱眸色柔和,语调温软:“你准备给它治病吗?”
“下午带它去宠物医院。”余温沁答。
顾良忱思忖了片刻,道:“你家没有人,猫和狗怎么办?”
“没有大问题的。”余温沁除下手套,“门我也锁上,主任打不开。”
顾良忱很想陪着她去,可那颗社恐的心疯狂作祟,只要一开口,就会心慌得厉害。
可不去又会丧失和余温沁独处的机会。
两种声音在顾良忱耳边叫嚣,一浪盖过一浪。
“温沁。”顾良忱挣扎了很久,说话近乎嗫嚅,“要我……要我陪你去吗?”
余温沁抬首,注视着顾良忱的神情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
每次提到“出门”二字,顾良忱总会生出难以言说的抗拒感。光是想到那些陌生的面孔,顾良忱心中就有些发怵。